《花月痕》第十五回诗: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 香巢乍结鸳鸯社,新句犹书翡翠屏。 不为别离已肠断,泪痕也满旧衫青。 魏秀仁(1818-1873),字子安,又字子敦,号眠鹤主人、眠鹤道人,又号咄咄道人、不悔道人,福建侯官县东门外(今福州市鼓楼区洪山镇东门村塔头)人,清朝作家。据《魏子安先生年谱》,他生于嘉庆二十三年(1818年),卒于同治十二年(1873年)。 个人作品 魏秀仁的小说《花月痕》大部分内容,就是他在咸丰八年“暮春之望”至同年秋天“重九前一日”近半年多时间中,在太原知府保龄家中坐馆期间创作完成的。据魏秀仁的好友长乐谢章铤在《课余续录》中记载:“是时,子安旅居山西,就太原知府保眠琴太守馆。太守延师课子,不一人,亦不一途。……以故子安多暇日。欲读书,又苦丛杂。无聊极,乃创为小说以自写照。其书中所称韦莹,字痴珠者,即子安也。方草一两回,适太守入其室见之,大喜,乃与子安约:十日成一回,一回成,则张盛席,招菊郭为先生润笔寿。于是浸淫数十回,成巨帙焉。” 但《花月痕》全书五十二回内容,并非全部作于太原。小说第四十五回写太平天国将领李昭寺投降清军,是发生在咸丰九年(1859年)的事;第四十九回写清军攻破太平天国首府天京,是同治三年(1864年)的事,当时魏秀仁回到故乡已有两年时间,可见作者先是在太原完成了小说第二回至第四十四回的初稿,同治三年回到福州后又补写完成了作为“楔子”的第一回和小说的第四十五回至第五十二回。 《花月痕》共十六卷五十二回。又一名《花月姻缘》。原题“眠鹤主人编次”,眠鹤主人即魏秀仁。小说叙韦痴珠与刘秋痕、韩荷生与杜采秋两对才子与名妓的情爱故事。痴珠虽然志远才高,但“文章憎命,对策既摈于主司,上书复伤乎时政”,又“经手跋涉,内窘于赡家之无术,外穷于售世之不宜”,以至穷愁潦倒,沦落天涯。痴珠在并州(太原)遇名妓秋痕,两人同病相怜,一见钟情。然因痴珠为异乡孤客,无力援救秋痕跳出娼门苦海,秋痕虽诚于盟誓而终不得嫁。最后痴珠病逝,秋痕亦殉情而死。而痴珠之好友韩荷生才兼文武,以平寇有功,得朝廷封侯,与并州名妓杜采秋终成眷属,最后携艳妾美婢衣锦还乡。小说中的重要人物刘秋痕,虽堕娼门,身惭璧玷,但不甘沉沦,以死殉情,是中国古代小说中少见的一个身遭侮辱损害而努力抗争搏斗的光彩照人的妓女形象。 据林家溱《花月痕考证》:“韦痴珠为先生之自况。韦者魏也,先生少字痴珠。”书中之韦痴珠、刘秋痕故事,很可能就是作者以自己在并州的风尘经历为蓝本敷演而成。韩荷生形象的塑造,可以说是作者理想的寄托。荷生与痴珠,只是作者自己的一正一反;两对人物,一穷一达,反差鲜明。 小说第二十五回回目为“影中影快谈《红楼梦》 恨里恨高咏绮怀诗”,并借书中人物之口大谈《红楼梦》的正、反、色、空。可见作者受《红楼梦》的影响之深。但《花月痕》过多的诗词歌赋,且游离于故事情节之外,削弱了小说的感人力量。《花月痕》出现在《红楼梦》一个世纪之后,流行于清末狭邪小说及鸳鸯蝴蝶派小说浪潮之前,不难看出,它在明末清初才子佳人小说到晚清狭邪小说这个发展轨迹中,恰处于一个过渡的环节。 《花月痕》有光绪十四年(1888年)闽双笏庐原刻本,题为《花月痕全书》,每回有栖霞居士眉批及回后评语;另有光绪十九年(1893年)上海书局排印本、育文书局石印本《花月痕全传》等。现行本有:福建人民出版社排印本(1981年);人民文学出版社《中国小说史料丛书》本(1982年);以及花山文艺出版社评点本(1987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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